第四章 左边是不要脸右边是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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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一罐可乐,慢悠悠地巡视着四周。这期学员里他都仔细调查过,都挺干净的,没有疑点。可是往往背景越干净便越有问题,他必须盯紧每一个学习期间刻意靠近童小瞳的人。
明哲这么祈祷着。
“噗”,明哲笑出来了。
这张脸唐悦是见过的,而且印象很是深刻,大概是两个月前,在一家会所门口,有喝醉了酒在路边吐的女人被小混混纠缠。他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一切,虽说不是什么见义勇为之辈,可是看见了却不帮忙也不是他的做派。唐悦刚想下车,这时突然一个身影敏捷地跑过来一脚踹飞那个身材魁梧的混混,恶狠狠地骂道:你们想干嘛?滚开!
“我们是抓商业间谍的特工,又不是搞潜伏的,我们是正当职业!”唐悦很惆怅,其实他知道老大这种浮夸虚荣爱显摆的个性更适合去做私家侦探,去抓个奸,安慰一下寂寞难耐的少妇,再不成去日本做牛郎一个月还不赚个万儿八千的。
朋子认真地点头,“当然,请您千万不要客气!”
朋子受宠若惊地握住她的手,郑重解释,“你好,我是朋子。是他一直缠着我的,我没有抢他。”
童小瞳绕过他,对朋子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童小瞳,你可以叫我小瞳。就是你抢走我男朋友吧,没关系,我是来抢走他的,很高兴认识你。”
“……喂,注意你的言行,你下个月奖金不想要了啊?”
可是晴天头回见马愤就觉得这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走路跟脑中风似的,一笑就更了不得了跟得了面瘫似的。也不知道怎么把童小瞳还有航航这样的脑残少女闹得五迷三道的。整个全体审美畸形,搞得她倒像个外星来客。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啊。”
多么不负责任的言论啊,他说的奖金哪回兑现过,唐悦又磨了一会儿牙。突然他想起个更严重的问题,“那我要怎么潜伏进去?”老大顿了顿,收起来玩世不恭的模样,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寂寞的表情,不过也就是瞬间他又笑起来,“你放心,我有办法。”
她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失态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得知那个男人的死讯,她一定比现在狼狈一百万分,可是如今那个男人站在她面前三米的地方,身后跟着个漂亮干净的男孩子。
他笑了笑,“春花,请你帮我。”
毛春花在空校的食堂门口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饭盒掉在地上,汤汁飞溅到白色的高跟鞋上,一塌糊涂。
他忍无可忍,“混蛋,你少占老子便宜!”
——“记住了,我叫明哲,魏明哲。”
“穷讲究什么,爱用不用。”
是的,无论这个男人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失忆,都跟她没有没有关系了。你真的能指望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能重新接受你?除非你肯还她十年的青春,时间的沟壑和生疏是无法填补的。
彭大海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又翻了个白眼,“年轻人,把你脸上的怜悯收回去,我还没到老无所依的那么一天呢。”
此时的人渣马愤正如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日本友人,左手拿着一瓶饮料,右手拿着纸巾,满脸都是奴才相。童小瞳真想无情撕开他的衣服,把他恶狠狠地推倒在床上,拿大象专用针头在他背上刻四个字:无耻汉奸。
男孩突然站起来一拳打在马愤的肚子上,他压根没想到这么个小白脸竟然这么暴力丝毫没防备,弯着腰疼得喘不过气。男孩可爱地笑着搂住他的肩,轻轻拍他的后背,轻声说:“别紧张,深呼吸,大家都是同学,不过提醒你一下,以后见了我绕着走。我呀,最讨厌歪嘴巴的男的了,看见就不行,拳头就痒痒,管都管不住。”
朋子没好气地点头。
“你……”马愤痛得快尿出来了。
唐悦“噗”一声扭过头,身体抖成一团,天啊,王家卫款的对白出来了!
唐悦拧起好看的眉毛,警惕地瞪着他,“是啊,干嘛?”
记者们面面相觑,正想着要怎么问下去,不知道谁叫了一句“童小瞳来了”,只见“呼啦”一下原本围在赵柯身边的记者走了个干干净净。
“童小姐,你那么嫌贫爱富怎么会想要做空姐这么辛苦的工作,来空校是不是为了新戏的宣传?”
朋子苹果般水灵的脸上都是困扰,郑重地鞠躬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头都疼了。对不起,我不想跟你约会。”朋子直起身来用生涩的汉语说,“你的女碰(朋)友西(是)个好绿(女)孩,你今(竟)然拉着我去上孩(伤害)她,你这样的男人太差劲,所以我不会跟你约会的。”
童小瞳今天穿着合身的小喇叭复古牛仔裤,上身是露腰的紧身短T恤,像只火辣的小野猫巧笑倩兮地走过去。魏明哲看了她一眼,继续抱起游戏机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她走过去突然一抬膝盖,对着刚才明哲打过的地方又是一下子。
不靠谱君把相机扔给唐悦,一脸的深沉,“我在思考。”
“……你怎么在这里?”马愤心想,即使你追到这里,我也不会跟你和好的。
“……我当年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为了掩藏身份,才以飞机师的身份潜伏到航空公司。刚开始与你在一起的确是为了能更好的潜伏,可是任务结束后,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我彻底在你身边消失。虽然在和平时期,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和任何一个好姑娘结婚,因为说不定哪一天我会让她承受真正的失去,还不如结束。”
老大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本书,扔给他,“你有一天时间准备,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你达到讲师的水平!”
童小瞳十分不解,“什么新戏?我是真的很想来做空姐这个职业,以后为大家服务,用我自己赚的钱给爸爸买一瓶他喜欢的红酒,尽一下我的孝心。”
刘静仔细搜索着脑海中的资料,魏明哲,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他念大四的计算机与信息工程专业,已经过了论文答辩,之前都是一边在酒吧打工赚生活费一边读书。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身份资料都完全没疑点。
“童小瞳,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们完了!即使没有朋子我也不会继续跟你在一起!所以你追来也没有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不是死了?”
彭大海大怒,“干嘛要加老字?”
他死了,她也没能爱上别人,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下来,活成一个老怪物。
童小瞳回头又是两脚。
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童小瞳一把拖住晴天面露恶相,“那群苍蝇烦死了,人家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那个破剧组竟然敢借我炒作。呸,谁炸了那个破剧组我给谁发奖金!”
……
“那你为什么会和赵柯一起上空校呢?”
唐悦一抬头看见老大摘下眼镜摆着个欠揍的pose正在点雪茄。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跟演电影似的,真让人胯|下一阵阵抽搐地疼。现在有个网络词汇就蛋疼,就是描述这种感觉的最准确的两个字。
唐悦看的目瞪口呆,女孩的伸手太帅气了,又轻盈又果断,好似在夜色下舞动的猫,充满了奇特的美感。
“……可我一直把他当我们的儿子养。”
“抽雪茄哪里有用打火机的。”
晴天摊开手,“没办法,谁叫你人红是非多。”
如果刚开始童小瞳还会伤心,而此时她面对愤愤的脸,已经能心无波澜微笑着听他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那时候她二十岁出头,情窦初开,说一见钟情也便是如此了。
毛春花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不必谢我,请你任务结束后,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就这样。”
马愤觉得自己一定是遇见了个疯子,以前不过是觉得童小瞳是被宠坏了,可是他确定了,这个女人估计是疯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拿纸巾把鞋给她擦干净,然后抬起头吊着眼角笑,“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冒失。”
“不知道。”
“啊,还真是他,晴天你上辈子绝对是蝙蝠,这辈子注定是蝙蝠侠!”童小瞳立刻拍马匹。
明哲这么祈祷着。
所有的伤害有源于期待,没有了期待伤害也没有了力量。
头一天晚上刘静紧张得整夜睡不着,对于她来说做这种工作还不如在云南边界原始森林的烂泥里趴两天伏击毒贩要轻松得多。因为做空姐空少的都是俊男靓女,她自然不能太独树一帜,穿着轻飘飘的“V”字领黑色短裙,黑色的齐刘海后面束着利落的马尾,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这副“水性杨花”的模样简直连路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
“我们不是吗?”
他落魄买醉的公主果然认不出他,可公主却提着裙摆拿着长矛翻过雪山,踏过荆棘,勇敢地要去杀死那头喷火的巨龙,去救高塔里被施了咒语死睡的睡王子。
马愤一下子跪到地上,连呼吸都力气都没了,晴天蹲下身检查她有没有吐血。
刘静一回头,小钢炮样的话筒冷不丁凑过来,她下意识的右手握住袭来的手腕,左手放在大腿上的刀套上。女记者吓了一跳,摄影师也吓了一跳。这几天刘静得到了短暂的训练——如何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可是她神经太紧张了,刚才那一瞬间差点破功。
这些话童小瞳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你不用再怕她伤心,即使她千疮百孔你也不会心疼,因为在你的生命中她已经属于过去。而过去属于回忆。无论是过去还是回忆,对于急着往前走追逐着新的背影的人来说,都是没有力量的东西。
“没什么,听老大教诲呗。”
晴天说:“小瞳的脑门儿上要贴个便条:此人已变态,生人勿近!”
“我的下属。”老大叹了口气,“不过我一直把他当我们的儿子看待。”
这时晴天的雷达在人流涌动的大厅里搜索到马愤那走路永远都在哆嗦的小身影儿。第一次童小瞳用神志不清的花痴口吻形容他:我跟你说晴天,愤愤特帅,走路特ABC的英伦范儿,笑起来嘴角歪着,特别迷人,哎,对了,特像陈冠希。
因为离得太远,刘静不知道他们起了什么冲突,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魏明哲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大屏幕上播放童小瞳被采访的画面时,大多数人都是嘲笑,轻蔑或者冷淡的表情,而魏明哲的表情却有种异样的专注。
老大满意地点头,深深地吸了口雪茄,自以为很像《无间道》里的梁朝伟。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在纠结自己比较像梁朝伟还是像刘德华,最后梁朝伟赢了,但是梁朝伟也没什么可以骄傲的地方。
“老大,别光看啊,过去说话啊。”
看见这样的情况,唐悦立刻就明白了,看来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了段情。这是他的老手段任务执行完毕后就直接“死”了,现在有多少姑娘会为了一个相处了个把月几个月的男人厮守终生,难过一段时间照旧过自己的生活,顶多在脑海深处留下一段凄美的回忆。不可置疑的,这种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欺骗别人感情的男人,真的枪毙个两天都不解恨。
我的公主,我就在这里,快看见我,快到我的身边来。
童小瞳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脸上的笑容都狰狞了,“我是让我给你一个理由快点弄死你,不然你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跟旧社会的童养媳似的!丫骂爽了吧,挺坚贞不屈啊!不错,你姑奶奶就好你这口儿,挺住啊,咱走着瞧!”说完她松开愤愤的头发,优雅地顺了顺头发,甜蜜地笑,“姐妹们走啦,我们去领制服,再见哟亲。”
“这小妞不错啊,书背得挺熟啊。”彭大海超唐悦挤挤眼,“盘儿这么靓,条儿这么顺,梗儿这么嫩。”
“随便你。”他什么时候领过奖金?!
男孩抬起头,挺可爱的一张娃娃脸,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干嘛,这椅子是你的啊?你喊下它的名字看它会不会答应啊。”
什么叫缺德啊,她的德也是积大发了。她是为了拯救地球上的女性群体,她一定要身先士卒为民除害。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悦膝盖上抱着笔记本与总部联络完毕后,伸了个懒腰,回头一看自家老大正与露台上端着咖啡的小资白领女隔着空气和阳光眉来眼去。他简直想抄起手mhetushucomcom中的笔记本把他拍死算了,站在他十米之外都觉得丢人。
她蹲下身,拖着下巴闲闲地说:“愤愤,给我个的理由。”
失忆?唐悦真想扭头就走,丢人啊,够了啊,这会儿又附体到韩国悲情电视剧里了吗?您舍得说也得有人舍得信啊?
唐悦磨牙,“不要搞得我们像间谍一样好不好?”
这个角落里细微的骚动并没有瞒过刘静的眼睛,她填完报名表后,就在角落里观察每个人。根据阿猛给她的资料里,那个马愤是童小瞳的前男友,她有幸碰见过他们的分手场面只是没看清楚长相。
愤愤一下子就急了,抓住她的胳膊,“那是因为我要证明自己已经是单身了啊,朋子你听我说,我真的喜欢你啊。”
“……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具体的还要问制片方。”
有记者直接问:“那你们是不是在利用童小瞳来炒作新剧呢?”
毛春花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他,她还是个新手上路的空姐,端着一杯咖啡扑进他的怀里。她总以为要受处分了,可是他却微微一笑,吊着眼角似笑非笑的,活脱脱就是武侠小说里亦正亦邪的风流坏男人,他说,你呀,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把自己烫伤了怎么办?
“听说本次报名的学员里有最近因为网络炫富而走红的童小瞳,而且有人在微博上爆料说童小瞳之所以来在微博上宣布要做空姐,其实是要加盟你们的新戏,请问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呢?
“你是所有漂亮女明星的粉丝!”唐悦忍不住吐槽,大屏幕上记者围上去,赵柯精致到每一寸都仔细雕琢过的脸在镜头上毫无瑕疵,在大场合锻炼出来的沉稳大气在聚光灯下透出满满的自信。
唐悦嫌恶地瞪他,“老色狼,别忘了你是清洁工的身份!”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暗处的死角捧着一本书,眼角却盯着那边。
“说什么说,我一个清洁工,你看这身黄马褂,这么怂!”
“那我的任务呢?”
魏明哲做了个拉链的手势,继续低头玩游戏机。
“又能实现我自己的理想,又能让那混蛋不能消停,一举两得啊。”童小瞳邪恶地笑,“我的作战方针简单的说就是先把他抢回来,让他重新爱的我死去活来,然后我再狠狠的让他尝一尝被我无情抛弃的滋味!”
……
朋子摇摇头,转身走到休息区坐下看着大屏幕上对同班学员的采访。愤愤刚要坐下,有个人更快地抱着包坐下了,把帽檐拉到脑后,拿出游戏机开始玩《欧林匹斯之链》。愤愤不客气地拍他的肩膀,不高兴地盯着他,“老兄,你能不能坐其他地方?”
她回头立刻温柔款款,“朋子,对不起啊,是我管教不严,让愤愤给你添麻烦了。”
长安街两边雾蒙蒙的,排着长长的车河,灯光连成一片璀璨的海洋。唐悦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你放心吧,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啊,跟我妻子一起给你养老。”
“愤愤那个王八蛋,在哪儿呢,让我看见我弄死他!”
朋子一脸的嫌恶,“我不认识他。”
晴天抱着肩,嗤笑一声,“此等贱人,十米内都能闻到他那一身的人渣味儿。”
朋子秀气地摆手,“不,是您辛苦了,您也是来参加空姐培训的吧。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关照。”
“春花!”他收敛了笑容,“你先别走!”
对一个不爱的男人这么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谢谢你,春花。”
童小瞳指着他的鼻子,如女皇般居高临下,“我的东西我可以欺负,你不许笑。”
唐悦皱眉,“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那是自然,我们对国际友人都很友好的。”小瞳拍着胸脯,“土木达鸡!土木达鸡!(日语:朋友)。”
顿了顿,他点头,“是的,为了任务。”
到了报名大厅,刘静看了下时间按照她的同事阿威的十分钟之前的报告,霹雳娇娃三人组的香车还堵在二环上。
在报名处的毛春花朝他看了一眼,彭大海看过去的时候,她又冷漠地转开脸。
毛春花退后一步,几和*图*书乎是冷笑了,“那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那我打他你不心疼了?”
——
“赵柯小姐,听说你是为了准备新角色,专程来报名空校体验生活的,请问您会坚持完成所有的训练吗?”
唐悦倒退两步,十分无语,“老大……”他可没有为了任务连脸都不要了个觉悟。
有些女人年轻时爱上一个男人不过是一段经历,而有些女人却是一辈子。相比死亡来说,欺骗反而更难接受。
“你又在想什么?”
“这位美女,请问你是来报名空姐的吗?”
“哎哎,小唐,那个不是演电影的赵柯吗?”突然彭大海抓住唐悦的手腕激动地摇。
唐悦“啪”打出火苗,凑过去。
女记者忍着手腕的疼,无比敬业地对着摄影镜头夸张地拍手,“哇,今年空姐的招募与往年相比报名的人数只多不少,而且现在满眼都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们,场面真的堪比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招生现场呢!听说每年都会有星探来挖掘新人,说不定我们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未来的明日之星呢。”
即使到了如今,毛春花依旧在午夜梦回时会想到他的脸,而后内心充满了恨意,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让她爱上他,非他不可后,却干脆利落的死了,甚至连他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电话通知,他死了。
毛春花说:“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一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我我我我我是她的粉丝……”彭大海激动地说。
被朋子拒绝正在火头上的马愤对着这张娃娃脸更是压不住火,扯住他的领子,“小子,你找打是吧,坐我女人旁边。”
老大掏出雪茄,悠悠点燃,“这么多年,我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了,原来我丢失的是我最爱的女人。”
“老大,你真可怜。”回去的路上唐悦突然说。
“赵柯?”童小瞳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怎么不去问她?”
马愤厌恶地瞪着她,“你一点都不可爱,也不温柔,神经大条,智商和胸都长屁股上了!还有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啊,又尖又细跟划玻璃似的,刺耳死了!还有你的思维跟外星人似的,你听不懂地球话是吗,都跟你分手了,还这样缠着我,你要不要脸……”
“这女孩……什么来头?”
好了,其实就算爬她也能爬去学校。刘静最怕的其实是见到那霹雳娇娃三人组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上空校。在地铁里好几次刘静都想逃走,最纠结的时候甚至抱着铁杆撞头,吓得旁边的人还以为遇见了失恋后寻思的二逼孩子。
“做我们这一行,很辛苦的,潜伏和被潜往往在所难免。小唐,别看现在跟我站在一起,那么小姑娘们都为你的美貌倾倒,呵,肤浅!你是生到了好时候,要是早个十年哪里有你的位置在,我都是专门接一些牺牲色相的任务的。唉,做我们这一行总要有所牺牲的。”说着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叠资料,“来,现在是你需要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唐悦差点把可乐喷出来,因为赵柯明显气得嘴都要歪了,还是在助理的陪伴下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和友好。
她咬牙切齿的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种骗子?”
他笑,“我只是厚颜无耻的来求你罢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再去求别人,就是这样。”
——报名大厅的大屏幕上这一幕全落在唐悦等人的眼睛里。
晴天捂住了眼睛,太血腥了,她可看不下去。
看着他这副少男怀春的模样,老大暧昧一笑,“我懂的,年轻人嘛,不用太感谢我。”
“讲什么?”如何打败混蛋上司?
唐悦一下子愣住了,从来都不把真正的一面流露出来的老大竟然说真话了。
那个看起来相当文静的日本女孩子叫朋子,是马愤正在追求的女孩,可那女孩明显不怎么买账。
——“好,只要不犯法,我帮你。”
马愤用磕磕巴巴的日语说:“朋子,我们约会不行吗?给我个机会吧,你不给我机会,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呢?”
这次彭大海没说话,看着窗外在口袋里摸索着火柴。
“我就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来上空校八成是为了你的前男友!”
——
这还是不是您老人家自找的,唐悦半点都不可怜这个自以为是的老混蛋。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爱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得到的全是欺骗,一切都是假的。那不如再最后的被他撕裂一次好了,说不定就能放下了。
明哲望着童小瞳那骄傲的背影,许久没回过神。
经过学校筛选后,入学报名的时间被选在周三。
“你怀疑他在童老爷子身边监守自盗?证据呢?”
男孩对朋子露齿一笑,“他骚扰你啊?”
我的公主,我就在这里,快看见我,快到我的身边来。
拿过资料,唐悦深吸一口气,“别啊老大,您还宝刀未老呢,富婆们需要你……真怕我老了被潜成您这样,性格都变态了……”他翻了翻资料,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浅蓝的连衣裙,素净的脸,温润纯真的眼睛,“唉?这是……”
马愤呆在原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貌似被吸入了一个名叫童小瞳的巨大黑洞中。
刘静笑道:“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在飞机上为大家服务,给大家疲劳的旅行带去舒适愉快的体验。”
赵柯脸上划过一丝不屑,口气也冷淡了下来,“请大家不要总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剧组的人员变动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而我作为这部戏的女主角也负责把这部戏演好。”
毛春花想起来了,他一直就是这种暧昧可恶的模样,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心,也看不清他的真假,她爱上的原本就是这么一个挨千刀的男人。
毛春花指着唐悦,“他是谁?”
好在她的反应够快,迅速放手交握在身前,微微一笑,“是的。”
“你应该叫我老爸,我给你讲讲我和你妈当年的故事吧。”
“空姐是如何练成的!你的身份是空校助教,任务是保护童小瞳,还有给我查清楚这个女孩儿什么背景。保全公司那个叫阿猛的臭小子比条泥鳅还滑,我就不信他在干什么正儿八经的行当。”
赵柯甜甜一笑,“当然,我一直很喜欢空姐这个职业,而且这对于我本人来说也是一次很重要的学习经历,是人生的财富。”
“我要是有证据不早把他抓起来了?你给我盯紧点儿,等有了证据我给你发奖金!”
“老大,你到底在拍什么啊?”原来坐在靠窗位置已经空了,他们的目标人物呢?
毛春花职业化地微笑,“您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您没死您失忆了,我都知道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谎话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年纪大了,没有力气再去承受一次打击了请问您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车河缓缓流动,北京的夜色点缀了流淌的珍珠。
刚下了一场雨的午后,开在后海的小花园咖啡馆的对面停了一辆路虎,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中年男人戴着大墨镜抱着单反相机冲着咖啡店上的小露台不时按下快门。
毛春花开始相信他真的失忆了,否则为什么脑子那么不正常呢,她继续冷笑道:“是么?我可没生过。”
航航嚼着口香糖插嘴,“你这行为简称俩字,缺德!”
她正打算找个角落先窝一会儿,失眠真是人生一大恶梦。
毛春花狠狠瞪着他,“你现在肯说真话了,为了任务?那么你现在来找我也是为了任务?”
演艺圈里每年都有更年轻美貌的女星如雨后春笋般露出头来,而已经成名的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更是用尽了各种手段,炒绯闻,走光,或者走红地毯时惊艳的妆容,已经很辛苦了。赵柯这种坐着青春偶像玉女四五年的女明星,随着青春的流逝更是惧怕这种不顾一切搏出位的年轻女孩。
他笑得极其温柔,“其实我没有死,我是失忆了。”
童小瞳和她的两个死党走过去的时候,马愤有点傻眼,他刚才满眼都是朋子,丝毫没注意大屏幕上的采访和门口的骚动。
“彭大海,你有没有心?!”她气得大吼。
童小瞳恶狠狠地盯着这俩拖后腿的,咬牙切齿,“没错,你们俩要是不闭嘴,我就咬人了!”
“她就是童老爷子雇佣的保全公司给童小瞳找的保镖。”